希望
2017/09/23 14:22:09 聯合晚報 文/陳思宏
我在園區裡走了一整天,不至於無聊,但來花卉展就是貪圖點鮮豔,似乎太靜了,草地香氣竟惹呵欠。忽聞合唱歌聲,曲調是反戰民謠〈花兒去哪了?〉(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?),歌聲節奏卻充滿異國鏗鏘,穿花叢尋聲,找到了「希望合唱團」(Hoffnungschor)。
「希望合唱團」的團員幾乎都有波斯人深邃面孔,以阿拉伯文演唱〈花兒去哪了?〉傳達反戰和平,團名為「希望」,無須任何解釋,大家都清楚,台上成員都是敘利亞難民。合唱團成員非常年輕,對著圍觀的民眾大聲唱歌,和聲不見得達到「優美」之境,但自有和諧,歌聲與樂器貼合,歌聲熾熱。
我是柏林「鄉音合唱團」團員,老師是台灣女高音,團員全都是上了年紀的媽媽奶奶,分別來自台灣、香港、中國,我則是團裡唯一的男生。媽媽們都是離鄉多年的老柏林,溫州腔、廣東腔、台灣腔交會,大家都不是專業歌者,聚在一起練唱。「鄉音合唱團」不缺表演機會,每次台灣僑界需要音樂助興,我和這些媽媽們就會登台獻唱。其實我們常走音,但這些媽媽們都有各自的離散故事,所謂見過世面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柏林移民奮鬥故事,音準就交給歌劇院,我們唱的可是生命。歌生命,每次唱〈美麗島〉、〈流浪到淡水〉,我都特別大聲,島嶼民族情緒洶湧,走音請見諒,音符憋滿淚。
「希望合唱團」的難民歌聲、異國面孔讓色澤單調的園區忽然鮮豔,我被那不專業的和聲感動了。其實我怕「希望」這詞彙,太老套,太勵志。許多人怕勵志,喜厭世,就是受夠了虛假的正面吹捧。所謂厭世並非徹底擁抱負面情緒,而是終於有勇氣表達不滿,接受不完整。「希望合唱團」跟「鄉音合唱團」一樣,異鄉人在柏林唱家鄉老歌,不求和聲完美,這是喉間情緒洩洪,每一句都是一篇離散。那歌聲裡有缺陷、遺憾,曾經絕望,如今能張口大唱悲喜,我想,這就是所謂的「希望」吧。
總是有很多人問我,那些渡惡海來到柏林的難民,後來都怎麼了?
說融合好沉重,說戰亂太悽苦。他們跟你我一樣,有各自的哀愁。從此定居德國?返鄉重建家園?種族惡意滋生,極右政黨叫囂,幸好,花園展裡,聽眾掌聲溫暖,大喊安可。
歌聲裡沒有答案,但,有希望。
相關新聞
第十四屆海峽兩岸圖書交易會 週四召開參展說明會
2018/04/25有聲書英語名師:廖彩杏 首度在國家圖書館演講
2018/04/19影╱聽文學的聲音 王文興、白先勇為家變、孽子獻聲
2018/04/18曼布克國際獎 吳明益遺憾未入決審
2018/04/13不愛讀書是誰的錯? 幾米新作反思低閱讀時代
2018/04/12林慧懿白睿文洛城13日對談 文學與美味關係
2018/04/08侯文詠出席曼谷國際書展 和書迷對談
2018/04/08黃春明憶童年 小說功力來自偷看電影最後五分鐘
2018/04/08小說截成詩 瓦歷斯談詩在生活中
2018/03/25【聯副文訊】 澳門作家談「厭城」
2018/03/24107年臺灣閱讀公園「春之悅.享讀」
2018/03/22台灣應用材料文藝季 3-5月浪漫登場
2018/03/15太強了!李家同的書賣了快200萬本 這本銷量勝魔戒
2018/03/09白先勇代言文學季 讚台北文學之都
2018/03/06出生就患心臟病 7歲妹妹成「愛閱達人」
2018/03/02又是它! 借閱最多的冠軍書是...
2018/03/02三灣圖書館全年無休 借閱率3連霸
2018/03/02苗栗三灣鄉愛閱讀 借書率全台第1
2018/03/02余光中紀念展 遺孀范我存:他沒做過對不起國家與社會的事
2018/02/24聯晚副刊/另存新檔
2018/02/24聯晚副刊/在菩提迦耶
2018/02/24當文學在城市中發生(聲):詩人們的詩生活
2018/02/22過年讀好書/「門孔」 懷人憶事 親歷散文
2018/02/14過年讀好書/「是誰躲在草叢裡」生態繪本 增進親子感情
2018/02/14過年讀好書/「關係黑洞」 安全感修復指南
2018/02/14聯晚副刊/寫給你的二十
2018/02/10聯晚副刊/制服
2018/02/103人氣作家 暢談網路創作心路 創新定價 看書不必買整本
2018/02/10樂府詩〈上邪〉─別被愛情和利益沖昏了頭
2018/02/09「讀創故事」邀寫手 送沖繩機票
2018/02/09蔡英文採購書單 自曝是「黃阿瑪」粉絲
2018/02/07台北國際書展 迎來「讀力時代」
2018/02/06文化部「優良讀物主題館」在台北國際書展 獲選好書一次購足
2018/02/052018台北國際書展揭幕 udn力推「讀創故事」大眾創作平台
2018/02/01讀者2月號 紅樓夢vs.鹿鼎記
2018/02/01紅樓夢&鹿鼎記差異 讀者細品味
2018/02/01聯晚副刊/回返之苦
2018/01/27聯晚副刊/期待櫻花盛開的時節
2018/01/27文化部「第40次中小學生優良課外讀物推介評選活動」開始受理報名
2018/01/22聯晚副刊/生活在沒有選擇
2018/01/20
熱門文章
有藝思/蔣勳雲淡風輕 春鬥奇舞 盡在雲門
2018/04/15新編「帝女花」 中國國家京劇院5月登台
2018/04/19有藝思/回望台灣1970年到90年 攝影靈光年代
2018/04/22「台積心築藝術季」登場 重現經典電影
2018/04/18柏林愛樂五重奏將登台 今天開賣 搶票要快
2018/04/17莫斯科古典芭蕾 早鳥票最低85折
2018/04/21影╱聽文學的聲音 王文興、白先勇為家變、孽子獻聲
2018/04/18不愛讀書是誰的錯? 幾米新作反思低閱讀時代
2018/04/12張大春、黃春明 被封印的「深夜食堂」
2018/04/08鄧泰山獨奏會 快來搶票
2018/04/19北市推廣藝文 學生看戲五折
2018/04/16有聲書英語名師:廖彩杏 首度在國家圖書館演講
2018/04/19繼索尼世界攝影大獎後 吳秀玲再拿下日本「館石昭獎」
2018/04/11一捲錄音帶 開啟修爾音樂修行路
2018/04/19黃春明憶童年 小說功力來自偷看電影最後五分鐘
2018/04/08從衣服顏色 看茱麗葉的愛恨情仇
2018/04/13無牆美術館 描繪城市表情
2018/04/16第24屆東亞出版人會議「全媒體時代的編輯技藝」
2018/04/11曼布克國際獎 吳明益遺憾未入決審
2018/04/13第十四屆海峽兩岸圖書交易會 週四召開參展說明會
2018/04/25綠意盎然.療癒心靈 莊園飯店與自然共舞
2018/04/16莫斯科古典芭蕾 早鳥票開跑
2018/04/11白先勇攜崑曲「義俠記」 登上北京大學
2018/04/11詩魔洛夫告別式 以「因為風的緣故」辭行
2018/04/11假聲男高音修爾6月登台 獻唱台灣民謠
2018/04/25今夏,享受更多藝術饗宴
2018/04/06傳奇畫家吳炫三 半世紀300件作品大展
2018/04/08德國鋼琴貴公子 獨奏會搶票倒數
2018/04/06假聲男高音修爾 民謠饗台灣樂迷
2018/04/13有藝思╱吳炫三震撼了你我 俄台名家演繹貝多芬
2018/04/08柏林愛樂弦樂五重奏 早鳥優惠倒數
2018/04/11鋼琴貴公子 下周二登台獨奏
2018/04/09廠長的家書 追憶老松菸
2018/04/02有藝思/細看常玉韻味 聆聽魔笛美聲
2018/04/01鮮肉變熟男 「羅密歐」懂了真愛
2018/04/03頂尖假聲男高音 六月登台
2018/04/08侯文詠出席曼谷國際書展 和書迷對談
2018/04/08林慧懿白睿文洛城13日對談 文學與美味關係
2018/04/08安尚秀活字術 漢字注入新生命
2018/04/02假聲男高音修爾 來台開唱
2018/04/06